“丢了东西?”那人一歪嘴,笑了。
“是——”郑八一沉吟,决意还是吐实的好:“是银两。”
“你的?”
“是在下上司的。”
这人嘴又一歪,道:“怎么,是你上司的银子?”
“是!”
“不是旁人的?”
“非也!”
“是你上官的?”这人又沉声问了一遍。
“是也!”
“既然有来历,自然有去处!”这人话才说完,拧身便朝人丛之中窜去。郑八抢忙跟上前去——这一回他放聪明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人的背影,算是亦步亦趋、尾随而进。曲曲折折行过几条街,来到一所大宅子前面,观此宅闳伟壮丽,有如王宫居邸,可一步步走进去,升阶到堂,居然阒无人迹。先前那人又跟先前的瞽者似的,一溜烟儿也不见了。郑八想着在李将指府里作质的妻儿来,也顾不得这一身安危了,大起胆子来朝里撒腿一奔,直入后堂。
后堂之中果然有究竟!
原来这后堂之上除了一张旧卧榻,什么也没有,倒是榻上端坐着一个汉子。此人虽然是盘膝坐着,个头儿却要比郑八还高出许多,一头长发披散过腰,榻旁有一童子执扇而拂之,看是伺候这伟丈夫纳凉。
伟丈夫大约是听出有人闯入,微微睁了睁眼,道:“来者是客,客来必然有事,就直说了罢!”
“在下乃左副都指挥兼领元帅府郑八,因解送银两入京遇盗,以妻儿为质,向元帅请命出访踪迹,间关至此,请阁下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