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片刻,他问道:“刚刚我看到,在校场上集结的人数,大致是五六百。论理,不应当是这么少的吧?”
人数上差了近乎半数,这绝不是小事。
沈兆霖回答道:“大人容禀,仗刚打完不久,我叆阳军堡的在册官兵减员颇多,至今还没有来得及补充上。另外……”
他犹豫了一下,迫于对陈涛的惧怕,还是老老实实地照实说了出来,“另外,这一次与鞑子对上,弟兄们死伤惨了。咱们叆阳堡距离鞑子太近,这些日子频频受扰,很不好过。就最近几日,又在鞑子手上死伤了十数个士兵,人心思乱。老百姓在城里头都偷偷地往堡外跑,当兵的守城这么危险,几乎每天都有偷偷逃走的。有些,甚至是带着咱们发下去的兵器。卑职无能,实在是约束不了。还请大人责罚!”
“罢了,管不了也不是你的错。”陈涛摆摆手,信守刚刚不计前嫌的承诺,对此并不计较,他说道,“之前的逃兵就算了,近些日子我会制定一些新的制度。放心吧,日子总要过下去的。我是跟鞑子打过血战的,深有感触。我们此战失利,鞑子同样元气大伤。能派出的,不过是小股骑兵。据城坚守,鞑子一时半刻未必拿我们有办法。反倒是偷偷跑出去,落了单,才死得更快呢!沛雨兄,这个道理,该让大家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