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伊果,是从阿芒山下走来的彝族姑娘。我不会化妆也不会表演,但我希望我穿的这身少数民族的服装,能够成为大家认读的符号,而且表达出我内心深处的各种愿望,各种情感。这就是我们本民族的文化,也是我们对生命的完整与美好的渴盼。我正是带着这个追求自身完整的目标来参的。谢谢大家。”
这埋藏在锦衣华饰之下的内心呼唤,由一个至善至美的女孩形象使之外化和倾吐,由此打破了长久的重复与雷间所造成的疲劳心理。在场的人们都强烈地感受到这种文化的宣泄,生命的图腾。静场片刻之后才爆发的热烈掌声,正是大家心灵的共鸣。
伊果热泪盈眶,又有些十知所措,脸红红地站在那里一小会儿,才想起躬身退场。
在她将退未退的片刻里,林珊的心跳急剧加速,皮肤下面像是燃烧着一簇簇火焰。大脑浅层的意识全都隐没在一阵强烈的冲动之下——她只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场去,紧紧拥抱自己的女儿!
……但她的身子却沉重无力。她不能!至少在这个片刻里不能。如果她一定要迎上前,那么灯光辉煌的舞台就会幻化成黑不可测的深渊。她强迫自己放松肌肉,压抑住心跳,只用无言的歉意目送着伊果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