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这一揶揄,反倒把忍冬吓得,惶恐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娘娘莫要疑心奴婢,奴婢是宁寿宫的人,自然万事都以娘娘为先,奴婢日后再不敢有旁的心思。”
“本宫不是这个意思。”时宜忙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宫女年满二十五岁出宫,你又对他有意,本宫自然会为你筹谋。”
时宜抢先打断她接下来的话,“你不说本宫也知道,你要跟本宫念一些,甘愿留在宁寿宫陪本宫一辈子之类的话。忍冬,本宫并不怀疑你的诚心和忠心。”
“只是这个深宫……若是有机会出去,总比在深宫里蹉跎一生得强,在宫里呆久了,还以为人这一辈子,就只有这么四方方的天可看呢。”
“何况……”时宜握着忍冬的手,话说到一半还是吞了回去,“罢了,不说这个了,人虽见不到,你来看看沈焕的文章。”
“奴婢不敢……”忍冬手里被时宜强硬地塞了奏折,只得惶惶然低下头匆匆扫一眼。
“朝中总说御史姚秉的笔杆子无人能及,可依本宫看,这沈焕也不遑多让。姚秉文辞犀利,一针见血,但过于珠玑,遇上君主宽和容让的时候也就罢了,若来日所奏内容为皇帝不喜,未必还能得到垂青。”
“沈焕迂回得多,可论事入肌入里,并不比姚秉差,看得出是胸中有沟壑的人……倒不怪卢鹤勤身处六部,还常夸他一个内阁学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