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明的手段把命送掉也值得。”雅克·柯兰说,他非常欣赏犯罪方式,就像雕刻工欣赏一件雕像一样。
“我真是干了一件蠢事:我竭尽才力,为了一千埃居。”
“不,为了一个女人!”雅克·柯兰接过话头说,“我以前对你说过,女人会夺走我们的智慧!……”
雅克·柯兰向泰奥多尔投去一道充满蔑视的目光。
“你当时不在,我无依无靠!”
“你爱她吗,这个小姑娘?”雅克·柯兰问,他已觉察到那句答话里包含着责备。
“啊!如果说,现在我想活下去,主要是为你,而不是为她。”
“你放心吧!我不是无缘无故才叫‘鬼上当’的!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什么!能活命!……”科西嘉青年高声说,一边举起被捆的双手,伸向这死牢潮湿的穹顶。
“我的小玛德莱娜,准备回到‘终生草地’①去吧,”雅克·柯兰继续说,“你应该预料到这一点。人们不会像给肥牛那样给你戴上玫瑰花环!……他们之所以给我们打上烙印,把我们送进罗什福尔监狱,就是为了想搞掉我们!不过,我将叫人把你送到土伦去,然后你在那里越狱,再回到巴黎,我给你安排一个舒适的生活……”
①终生苦役监牢。
一声感叹。这在坚实的穹顶下是难得听见的,这是从得到解脱的幸福心情中迸发的一声感叹,它撞击到石墙上,石墙又将这音乐中无与伦比的音符反射到比比—吕班的耳朵里。比比—吕班惊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