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轻轻摇了摇头:“不知为什么,我不能仅仅根据你陈述的事实就同意勒索的说法,探长。为什么每次支付的金额都不一样?敲诈通常都会是固定金额。”
萨姆嘟哝道:“这也说得通。事实上,六月的支票是一万七千 八百六十四美元。干吗不凑个整呢?”
雷恩笑了。他望了一眼在下方树梢间泛着粼粼波光的哈德孙河,远远看去仿佛一条细线,然后他深深吸了口气,穿上软皮鞋。
“一起下楼吧,探长。我们已经到必须‘用行动表示我的意志’的时候了。因此——‘想到便下手’[12]!”
他们朝塔楼的楼梯走去。萨姆对着主人赤裸的胸膛咧嘴一笑。“老天!”他说,“连我都被您影响了,雷恩先生。我从没想过我会喜欢这样的引文。这个叫莎士比亚的小子很有见识,不是吗?我敢打赌您引用的是《哈姆雷特》。”
“你走前面,探长。”他们步入昏暗的塔楼,开始沿着盘旋的石阶走下来。雷恩在萨姆宽阔的脊背后面会心一笑:“我常常引用那个丹麦人的话,我想,你是根据我的这个坏习惯做出的大胆推论。但你错了,探长。我这次引用的是《麦克白》。”
* * *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雷恩的书房里。雷恩赤裸的身体上披着一件灰色晨袍,正在查阅一张新泽西大地图,萨姆探长在一旁困惑地看着。雷恩那位身材矮胖、昵称福斯塔夫的管家正穿过一个塞满书的拱门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