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在楼梯上的脚步很清楚,这座小房子的地下室只有小小的一个,甚至还放着小孩子的脚踏车。
常朔看了一会儿那辆小脚踏车,原色油漆应该是红色的,可他已经忘了自己骑过。
地下室霉味很明显,他掩住口鼻,伸手从后面抻出一个满是尘土的箱子。
如果不是没有完全锈掉的锁孔反射出光线,他是如论如何也不会发现它的。
父亲是个奇怪的人,常朔在他曾经住过的地方发现什么都不觉得奇怪。
他拿了东西往上走,外面就比刚刚多了点动静。
“沙沙——”
远处有扫地的声音,院子很静,不仅荒无人烟的小院安静,连整个常家都静谧的仿佛一潭死水。
吴伯扫着还不到秋天就颓败了的叶子,声音传得很远。他循声望到矮墙另一边,背影伛偻的老人穿着青灰色的肥大衬衫,并没和平时一样扎进裤子里。他裤脚上沾了不少扬起的尘沙,整条裤子像是渐变的一样。
常朔眼眸动了动,若有所思地扫过一周,
“吴伯。”
老人转过身,听到常朔的声音笑了笑。
“少爷——”眼神下一刻瞥到常朔手里拿着的小黑箱子,上面看着好像擦过,但缝隙里还是嵌着不少尘土,看着更加斑驳沧桑。
“这是?”
常朔低下头微微抬起手臂,将箱子拿高些。
“爸爸留下的东西,我在地下室里找到的。”说完之后径直掠过他走回自己住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