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霍恩引医生进了她的房间。她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既不看书也不做活计,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前面。她穿着那身白衣裙,戴着上面插着花儿的大帽子。麦克菲尔注意到她皮肤黄黄的,脂粉被泪水晕花,眼睛臃肿。
“听说你身体不好,我真抱歉。”他说。
“噢,我不是真的病啦。我这么说,只不过是想见到你。我只能搭去旧金山的船离开这儿。”
她盯着他,使他看到她的眼睛突然像从梦里醒来。她把自己的双手捏住放开,放开捏住,好似害了痉挛。老板站在门口听着。
“我已经知道了。”医生说。
她哽咽了一下。
“我以为眼下我不便去旧金山。昨天下午我去求见总督,但是他不见我。我看到了他的秘书,他告诉我我只能坐这条船回去,没有别的选择。我无论如何要见到总督本人,今儿早上我在官邸门前等他,他一出来,我就上前拦住他。他不愿理我,我死缠硬磨不让他甩掉我,最后他说,只要戴维森牧师同意,他并不反对我留在这儿等下一次的航船到悉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