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昭道:“当然不,我不会怕死,却不想窝囊死,我在等一个人,在等一个机会。”
傅明正急得恨不能打他两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打绕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了?”
傅明昭平静地道:“我姓傅,我有背负骂名却仍然为民为国操劳忧心的好父亲,有慈爱善良的好母亲。
长兄、幼弟前途无量,妹妹福泽深厚身份贵重,更有忠贞贤惠的妻子,孝敬聪慧的好儿女。
我怎能,窝窝囊囊地死在菜市口,被人用烂菜叶臭鸡蛋口水堆满我一身?
齐王府的嫡长孙媳,怎能有这样一个父亲?
我不惧死,却怕让父母、亲人、儿女蒙羞,所以我不回去,我要死在这里,死在战场上。
你回去吧,你就和他们说,你从未见过我。”
傅明正的心被猛烈地撞击了,他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他泣不成声,因为他知道他不可能让傅明昭改变主意了。
他也姓傅,家族荣誉感与生俱来,守护家族守护亲人,不让傅氏蒙羞,是他在傅丛那里学到的第一件事。
傅明昭亦然,这么多年,这个信念已经深刻到他们的骨血里去,再不能改变。
傅明昭温柔地轻拍他的肩膀:“我把雯雯他们交给你了,小子姑娘们若是不听话,你给我狠揍他们。”
沈瑞林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拎了酒坛子进来,也不问别的,就地坐了,把酒菜杯盘摆好,拍开封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