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贺敦,你真好看。”那云一直在旁边瞧着,见我装扮停当,不由出神地说。
“你也很好看啊,只不过年纪尚小,还未及笄,不见妩媚罢了。”我感念她对我的忠心,拉过她的手,温和而诚挚地说。想了想,又从头上拔下根珠钗,塞进她手中,“这个你拿着,等明年能挽发髻了……”
说到这里,我忽觉不妥,也不知道他们突厥人有无唐人的风俗,于是连忙打住。
那云见那钗好看,也不推却,喜滋滋地收了。似想起什么,她脸上忽然又愁云密布起来。
“怎么了?都一下午了,一直苦着张脸,欲言又止的。”我嗔怪道。
“可贺敦,你去瞧瞧大汗吧!”那云忽然跪倒在地,“大汗他病了。”
我一愣,先压住心中震惊,故意漫不经心地问:“他体格那么强壮,受了那么多次伤也没见有事,怎么如今倒病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如果不是为了你,大汗怎么会病得如此重?”
那云见我这么说,有些不忿,撅起嘴顶嘴道。
“没规矩!难道你阿妈没教过你怎么同主子说话?”我半真半假地嗔道。
“大汗见你病重,便让人去纳斯湖摘千叶莲。那些人刁钻得很,嫌冷都不肯悉心找,每次下去不一会就说湖底的冰层上已经没有千叶莲了。大汗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