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这桩亲事是十六岁就定下的,李疏鸿,你该不会是看我现在被仇人追杀,不想惹事,就起了别的心思吧……”
宋晚意越说越憋屈,讲到后面,已经哽咽着难说完整句话。
脖颈处一凉,衣领被眼泪打湿。
李疏鸿立刻慌了神,“晚意,我没有别的心思,你别哭呀….”
“你,你现在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好不好?我不问了。”
他想将宋晚意放下来替她擦一擦泪,可缠在肩上的柔软双臂似生了根的藤蔓,牢牢锁住。
因此他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听着身后似有若无的抽泣,心也跟着隐隐发疼。
等宋晚意哭够了,她娇声娇气地嗔了一句,“真的?只要我不想说,你就不问?”
“嗯,不问。”
“那好,去医院吧。”
情绪来得快走得更快。
何况她也不是真的难过,有劫后余生的后怕,也有对掉马的惶然,几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她唯有以退为进。
紧绷的情绪得到放松,倦意随即席卷而来。
没迈出几步路,宋晚意就趴在他背上沉沉睡去。
在供销社门口的分叉路,李疏鸿仰头想了想,最终还是回了局子。
晚意既睡着,就不去医院了,明天有的是时间。
天刚亮,局子外头就涌入大批声称要报案的乡民。
宋晚意睡眼惺忪,正捧着碗稀饭心不在焉地喝,恰遇到来休息室取档案的周震阳。
“嫂子你醒了,这两天你就留在这里,天黑了就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