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在山上遇到过一个游客,休息时我们坐在一起攀谈,他给我看摄像机里的录像,那是他在西藏旅游时拍下的,夕阳西下,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朝着西方边磕头边行走,每走一步就跪下来,额头触地,真诚跪拜,风吹他的破衣烂衫如烈烈的旗帜。那是一个朝圣者,他用一种近乎癫狂的方式去诠释虔诚。
我为录像中的朝圣者所感动,他的孤独和执著与其说是打动了我,不如说是鞭策了我,我感到一根鞭子抽打在背上的痛楚。我也是一个朝圣者,我扪心自问,我可能做得到他那样的虔诚吗?我才在山上寻找了一个月,就已感到了身心的疲累,我的诚恳何在呢?
一个人用心不专,用情不切,哪会有纯净的感应力?我想我要有真正朝圣者的真诚,孤独和苦难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不宁静的心境。在看到那个游客的录像之前,我还动了下山去休整一段时间的念头,可见我的内心是多么的浮躁无定。
现在我坚定下来,从此不再下山,哪怕花光积蓄,坐在石阶上去向游客乞讨,也一定要找到了空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