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郎那样俊逸风雅、精于品评的人,曾经在此快意地游赏。料想他如今重到,一定会感到吃惊。即使“豆蔻梢头二月初”的词句再工巧,“青楼薄幸”的扬州梦再美好,也难以表达深沉的感情。二十四桥依旧伫立在那儿,水中波心荡漾,清冷的月寂静无声。可怜那桥边的红芍药,年复一年,不知是在为谁而生?
词 评
起数语意不深,而措词却独有千古,愈味愈出。“自胡马窥江去后”数语,写兵燹之后情景,任他人千百言,总无此韵味。“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古雅精炼,突过清真。
——清·陈廷焯《云韶集》
踏莎行
自沔东来①,丁未元日至金陵②,江上感梦而作。
燕燕轻盈,莺莺娇软③。分明又向华胥见④。夜长争得薄情知,春初早被相思染。 别后书辞,别时针线。离魂暗逐郎行háng远⑤。淮南皓月冷千山⑥,冥冥归去无人管。
说 明
姜夔二十多岁时,在合肥有过一段情缘,这段情缘令他牵挂了一生。淳熙十四年(1187)元日,姜夔约三十三岁,从汉阳东去湖州途中抵金陵时,梦见了合肥恋人,写下此词。“分明又向华胥见”说明他已不止一次梦到她了。末二句描绘的景象极幽极冷,其实也是词人凄凉心境的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