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冷冽的眼里泛起森寒的光芒,她不爱造杀孽,但她也决不原谅伤害和妄图破坏她所要保有的一切的人。
唐如幸望着无情深幽神秘的清幽眼眸,眼神逐渐迷茫涣散,终至化成了痛苦无边的幻海,深黯无底,沉沦堕落……
莲华色又是一声娇笑。“小姐,你夺魂摄魄的功夫真是益发的精深了啊。”
“罗嗦,当心我连你的魂儿也一并勾了。”无情笑睨了她一眼。“快去罢,此次不宜久留。”
“是。”莲华色攫住唐如幸的腰,如一只飞鸟般掠过竹林而去。
而无情,只是又坐回了竹楼前的门廊下,继续捧起酒坛,轻酌慢饮。
秦淮河上,今夜,寂寂无舟,惟有一艘龙首楼船,泊在江心。
船上,太子朱允聆坐在上首,一身天青色绣蟒纹锦缎棉袍,膝上盖着一条明黄色小锦被,怀里抱着一只金麒麟耳的暖炉,手旁的四脚小几上温着一壶上好的绍酒,置着四色精致点心和色碟应时的下酒的菜肴。以及——厚厚一叠密折。
朱允聆慵懒地拿起密折最上面的一份,轻轻展了开来,在五人伎乐悠扬的管弦丝竹之声中,细细阅读。末了,他不屑地扯动唇角,将奏折扔进面前的炭火盆里,又执起第二份奏折。才看了两行,他又冷嗤一声,撇进了火盆中。任奏折的纸张受热、燃烧、卷曲,终至化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