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卡特琳娜在一系列的政治欺骗和暴力风波中终可得到了暂时的解脱。她消闲了许多,主要是心境好多了。她有精力更多地去充实一下自己的情感生活。在她的个人生活追求中,她一直在物色一个既能满足自己的情欲,又能辅助自己的事业的男人。而似乎在这许多年来,她从没有碰到一个这样能同时担起两副重担的男人。在过去的那些男人中,基本上只能给一条:可以在肉欲的实现上使她心满意足。但下了龙床,他们便不再是得力的、可靠的、意志坚强的了。即使现在这个面首“小白脸”瓦西里契可夫,他也同样是只有床上功夫,而在她的事业上,乃至具体事务上,他是帮不了她什么忙的。同床共枕时,他显得灵敏可爱,而只要走出卧室,他好像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面孔虽漂亮但呆板得毫无生气,没有思想,就如同一个大草包。他对叶卡特琳娜只会唯唯诺诺,笑脸相迎。那怕你向他发脾气或讽刺他,他也只是笑,就如同傻子一般地笑。所以,叶卡特琳娜越来越觉得瓦西里契可夫不是她希望中的十全十美的男人。当然,追求十全十美也不太现实,任何人都有不足。但她想:总可以脑子好使一点,懂知识、有主见、办事利索一点吧?而仅仅在这一点上,瓦西里契可夫是很难胜任这一角色的。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以后,在女皇对他的新鲜感失去以后,她与瓦西里契可夫有些话不投机了。她经常不为什么事而对他不愉快。女皇心想:这些也不是他的错。她也知道完全是自己对他的挑剔问题,不能怪他。但,既然自己难以控制自己的不满足情绪了,也就失去了热情,她便觉得自己是孤单的,可怜的。有时稍微清闲一点,她就一个人在套间里转圈子,愈想愈闷。但她又不愿让人家看见她也有这样苦闷沮丧的时候,就是瓦西里契可夫也没有机会看到。她一向用这种方法来造成人们对她的信仰和崇拜。并且她也自信这是锻炼气度、创造形象的好方法。但自我苦闷,到底还是孤独的。她是一位令人崇敬的帝国的女皇,但却没有一位可推心置腹的面首,他应该既是面首,又是自己的高参和辅助者。而她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些情夫们多半与她缺少一种精神上的交流。晤言一室时,只有男女相互抚爱时的那种等于没说的甜言蜜语及男女情话。总之,他们让她厌烦了。对瓦西里契可夫,她已开始不能谅解他所享受的种种特权了。但这也没办法,那都是她当初钟情于他是赐赠于他的,也不是他伸手要的。她回味、整理一下自己的过去,只有一个人至今还让她比较满意,那就是波将金。她现在一想到他就抑制不住思念之情。他是那样的风趣而勇敢、粗野而又体贴人情。可是他被自己派到锡利斯特拉城下鏖战去了。她很久没有见到他了。自从与他那有限的销魂之后,她觉得波将金离开她半个世纪了。这种思念仿佛光辉四射,把她包围起来,叫她把一切过去的烦恼一概忘却,叫她把日夜缠绕她的那些疑虑、悲惧、郁闷、羞耻等完全排除,完全摈绝。思念的力量让她把烦恼忘记,清醒的理智却又叫她把往事记起,这两种情形同时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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