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大学里,维克托说:“我想知道吱吱小调皮怎么样了?”我没忍心跟他说,对于一个上了年纪还有啤酒肚的白老鼠来说,那儿的生存环境简直就是“死亡街区”。我还有别的课要上,但维克托说他会先去我家,等我回去跟他玩儿。在去我家的路上,他在河边停车,向四周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大喊:“吱吱小调皮!”
结果那只该死的老鼠竟然真的摇摇晃晃地从杂草丛中爬了出来,然后坐在了维克托的脚上。
这事是真的。
维克托徒手把它一抱,就把它带到我家里去了。当我妈妈开门时,维克托看起来可怜极了,抱着一只秃顶、肥胖、昏迷不醒的老鼠说:“我们能养它吗?”
老实说,这问题换任何一个人去问,我妈妈都会说:“不行,你想得美”,但这是维克托第一次向她提要求,所以她叹了口气,耸了耸肩表示同意。维克托就是这样当上父亲的。吱吱小调皮也就成了我们真正救助的第一只宠物,从那以后他一直幸福地同我们生活在一起,直到几年后因为年事已高永远离开了我们。严格说来,拿它去喂蛇的是我们,把它救回来的还是我们,相当于我们把它从我们创造出来的险境中拯救出来,但总的来说,我觉得这也能算得上是一次救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