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火在我心里蔓延,烧得我心肺热辣辣地疼,虽然我看不到自己的脸,却能感觉到脸上的热度。热气从眼里冒出来,我大喘着气说:“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要是自己做一套卷子,能不能及格。”
我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将自己对刘素兰的质疑、不满一股脑地往外说。不能去上海参赛的委屈,刘素兰对我冷嘲热讽的难堪,生活窘境的逼迫,毕业考的迫近,黄老师的惋惜,心里的焦虑,各种情绪如同蜂拥的潮水,快速灌入我的大脑。
我感觉自己的眼眶润了,心里的憋闷、烦躁和委屈此刻飙升到了极点:“刘老师,你是老师,对于你而言,我们不过是一届可有可无,只带一个学期的学生,过了就过了,走了就走了,考得好考得差你都无所谓。可是我们不一样,我们再过几个月就要参加毕业考。”
我没办法像刘素兰那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努力就会有回报,不努力就会死”已经深深地刻进了我的骨子。
眼眶氤氲着湿气,濡染了鼻腔,那股酸楚逼着我不管不顾地说出心底的话:“我知道你没带过毕业班,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毕业考生的心理,明不明白毕业考对一个人命运的影响有多大。我们这一教室的人,提心吊胆走在刀刃上,每天做题做到凌晨两点,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就爬起来背书,要是不小心睡着了会后悔到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