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在他怀里轻轻地抽泣:“我早就明白,你永远也不会与我分享你的心思。因为我实在太蠢吗?”
“不,是我暗中希望你永远不需要明白。”信默说,“每个人都希望世上有一个人,可以过他们得不到的生活,可以恣意说他们不敢说的话,做他们不敢做的事……即便他们看不惯这个人,甚至深深地讨厌她,但内心深处仍存着微薄的羡慕,一再容忍她——荣安,只要不超越尺度,你将长命百岁。”
他说完,取出一封早写好的信,托人送入宫中。
三月初三射兔日这天,一向独占鳌头的神毅将军让素沉赢得头名。禁军侍卫们的比试,今年因为多了一个宦官在里面,便没有这股客气。结果却是丹茜宫卫尉白信则力压众人夺魁。
回到宫中,素盈含笑说:“干得好。”
白信则躬身道:“臣不敢懈怠,招人非议娘娘慧眼。”
素盈微笑点头:“第一次参加庆典比试就夺魁,我赏你一件东西当个纪念吧。你想要什么?”
信则没怎么想,说:“请将驸马白信默送来的玉匣,赐给臣。”
素盈的脸色变了。
信则面朝地,声音听起来不是很清晰:“行刺帝后、谋图废立是滔天大恶。无论主谋是谁,信默知而不举,与之同罪,如今已被软禁府中。臣斗胆请问娘娘,是否觉得白家这一次会山穷水尽?”
“你们家的本事大得很,怎么会呢?”素盈望着窗纸,仿佛能一直看到玉屑宫去,“荣安公主一定会在她父皇身边求情。求不到,她是不会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