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时宜摇了摇头,匕首随着她的动作亦在晃动,“陛下实在是很讨人喜欢的孩子。”
“可是,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本宫,不……应该说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承受陛下的情意,对个人的情意太深浓了,就会扰乱人心,叫陛下失了理智的判断。这话在您因为我而屡屡敌视燕督主时,我就想说了,只是怕陛下反而觉得,是我在维护燕督主。”
时宜笑了笑,“陛下,天下人但求一个无情君主,也不愿帝王有情。您的情意,只能给天下万民,而绝不能全都毫无保留地倾洒给一个人,否则,这份情意势必将为人利用,您要记好了。”
齐煊睁开眼,呼出一口气,露出的笑容里有释然,“这是您要教给朕的最后一课吗?”
时宜没有回答,那柄漂亮的匕首,在她指尖灵巧地打着转。
齐煊似乎已经从它身上预知了自己的结局,然后闭上眼。
利器破开骨肉的闷声在耳边如期响起。
可设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齐煊茫然地睁开眼,却看见血迹蜿蜒在太后的凤袍之上,她以镶嵌宝石的精美匕首,做一袭华丽衣袍最后的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