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要休会那天,一名右派议员,德·朗贝尔—萨哈赞伯爵发表了一篇充满风趣的演说,甚至赢得了中间派的掌声;他说愿意像从前一个有名的印度总督那样打赌,拿他的髭胡赌总理的须髯,断言新内阁总理一定按捺不住,要步前任的后尘,向丹吉尔派兵,以便呼应当初派往突尼斯的军队,这也是喜欢对称的心理使然,就好比爱往壁炉上摆一对花瓶。
那名议员还说:“诸位先生,对法国来说,非洲大地的确是一个壁炉,一个炉膛很大的壁炉,要用银行钞票点火,烧掉我们最好的木材。”
“你们已经像艺术家那样富于幻想,花了大价钱搞了突尼斯这个小摆设,装点壁炉的左角,你们还会看到,马罗先生要步他前任的后尘,用另一个小摆设摩洛哥来装点壁炉的右角。”
这篇演说虽然大受欢迎,可是内心里谁也不相信会派兵远征丹吉尔。
这一成为名篇的演说,倒让杜·洛华借题发挥,写了十篇文章,论述阿尔及利亚殖民地问题,完成了他入报界之初就中断了的整个系列。他确信不会派兵远征,但他还是大力支持军事远征的思想,并拨动爱国主义这根琴弦,动用侮蔑立论的整个武装轰击西班牙:人们一向用这种武器对付与他们利益相左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