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说道:“任何冒险的前提都应该是再也找不到任何别的选择。”
过冬说道:“我的时间不多,那么我想可以等同于没有别的选择。”
井九说道:“我说过你不会死。”
过冬说道:“就算这次我能活下来,时间也不多了。”
井九明白了她的意思,转头望向窗外的风景。
春意已经深的快要发霉,不如前些天好看,更不如深秋时的红叶。
春蚕到死丝方尽,但那并不是真的死,随后它会化成美丽的蛾子,展翅飞向更远处。
只是飞蛾无法活太久。
井九算得很清楚,过冬用了这种方法,留下的生命便不会太长。
如果不用这个方法,以她的境界至少还能再活二百余年,但她便没有希望突破通天,看到别处的风景。
而且就算她用了这个方法,飞升的希望依然很小,只是稍微增大了些,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用静水般的生命去换刹那光华的一线可能,这是一场堪称宏伟的赌博。
如果是别的人知道过冬的选择后,可能会说这样值得吗?
井九不会说这样的话,因为如果换成他,他也会这样选择。
这就是修道者的宿命选择,他觉得更应该称之为修道者的存在意义。
“所以我有些着急。”
说完这句话,过冬再次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