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某承他人戏言是顽固不化的獬豸,柴某倒是不敢与瑞兽相提并论,但却能分辨善恶忠奸,他身上全无君子之风,却有君子之实。”柴獬对秦无衣赞不绝口,“柴某一生阅人无数,论玲珑聪慧,罕有人能与他相比。”
秦无衣心情甚好:“别人说这些我只会一笑而过,不过从你口中说出来倒是很受用。”
“起初我对他甚为厌恶,相处一段时间后,他语出惊人,我才知道他非常人能及。”
顾洛雪好奇:“他对您说了什么?”
柴獬笑而不语,秦无衣没打算隐瞒,一边斟酒一边问顾洛雪:“可知他是为何事获罪?”
“听阿爹说,柴御史在朝堂上对先帝出言不敬,当时先帝头疾发作,一怒之下将其罢官法办。”
秦无衣意味深长问:“朝中御史又不是只有他一人,他做了那么多得罪人的事,而且得罪的全都是位高权重之人,他就一颗脑袋,按理说死上千百次都不够,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能活下来?”
“为什么?”
“因为有人一直在保他。”
“谁?”
“除了先帝还有谁能保住一位千夫所指、众叛亲离的逆臣。”秦无衣不慌不忙说道,“抛开其他不说,文治武功先帝不输先贤,知人善用颇有太宗遗风,先帝保他是因为看重他的忠诚,他心里只有李唐江山的安危全无利己的名利之心,先帝自然知道这样的臣子难能可贵,先帝怕他实则也是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