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也爱莫能助,最后还是白石头想出了一个办法:
“那么我就高呼一句‘毛主席万岁’吧!”
接着就在酒吧里喊了一嗓子,把一九九六年的吧台小姐吓得差点犯了心脏病。因为一九六九年她还没有出生呢。她虽然就生在北京,但是她和过去的毛主席,从来没有在梦中相会过。真是人生如梦啊。像她对待毛主席一样,让我们也把一九九六年的那个快五十岁的臃肿的面皮臃肿的身,草篓一样的腰口在小凳子和马扎上坐不下来屁股的老太太给忘掉吧,让我们只强调事物的一面而忽视它的另一面,让我们共同回到笑声像银铃一样的一九六九年吧。
你杨柳一样的细腰。你是我们共同的惦念。你好,太阳花嫂。向日葵开放在我们村庄四周,你那婀娜多姿的步态使我们肮脏杂乱的村庄都放射出灿烂的光辉。村庄里到处飘满了你身上那成熟女性的香气。三十年中对你的忽视,才使白石头成长为这样一个愤世嫉俗的人。白石头哇白石头,你从小生长得是那么的真诚,你从小就对大人和别人怀着那么深的恐惧,一直到了三十年后,在你心目中还觉得恐惧是正常的,不恐惧的日子你倒过得不踏实。这时你对恐惧就有了一种盼望和向往,就像盼望自己的亲人一样,它怎么还不来呢?不来的时候你心情烦躁,各种烦恼像恐惧一样压到你的心头——在日常生活中,你怎么能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呢?当着人的面,你总说你对生气是不认真的,你还用开玩笑和解脱的方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