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轻轻打开书房的门,她知道他又要去寄托他那无处存放的哀思。如果先死的是她而不是江一璃,结局又会怎样呢?他会不会把她的那些阴森森的头发,散发着阴气的衣服,发黄的照片乃至碎小的指甲都小心翼翼地存在那个盒子里呢?
那些指甲,剪成小月牙状的染作胭脂色的碎指甲有那么美吗?一想到那些脏东西她就觉得恶心,它们应当随着那个死鬼一起化作青烟去。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楼上传来了飘渺的歌声,那歌声断断续续传入耳朵,蚊子般嗡嗡作响。那歌,十几年前恍曾听过,是那首《白兰花》。
轻轻的脚步声,嗒嗒,那轻盈的脚步声富有节奏感,像一个人在旋舞……姚桂云睡不着了,她知道那是谁。那个鬼又回来了,她阴魂不散,经常在夜半时分在自己头顶上唱歌跳舞,炫耀她生前的风华。
你都死了还争什么?
姚桂云确定那些个深夜,楼上的歌声,脚尖在地板上发出的轻轻的摩擦声不是谢永镇的。初起的恐惧和惊颤让她难以入眠,谢永镇说她是典型的更年期妄想,甚至带了一堆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