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乐观的奥库涅夫坐在桌子旁边,一边嘴巴用力地嚼着咬着,一边半正经半开玩笑地把最近的各项新闻告诉保尔。
奥库涅夫领着保尔经过工作人员的入口,走到俱乐部的后台。在宽敞大厅的一角,在舞台右侧靠近钢琴的地方,塔莉亚和安娜挤坐在一群铁路工厂共青团员中间。在安娜对面椅子上摇着身子的是机车库的团支部书记沃伦采夫。他那红润的脸蛋好像一只八月的苹果,头发和眉毛都是麦秸色的,身上穿着一件已经破旧的黑色皮夹克。
在他旁边坐着的是茨维塔耶夫。这是个漂亮的小伙子,长着褐色头发,嘴唇轮廓分明。他敞着衬衫领子,很随意地用胳膊肘支着钢琴。
奥库涅夫走近他们的时候,正好听见安娜说的最后几句话:“有些人总是设法把吸收新团员的工作复杂化。茨维塔耶夫就是这样的人。”
“共青团不是可以随意进出的大杂院。”茨维塔耶夫用一种粗鲁而蔑视的口气,执拗地回答。
“你们瞧,你们瞧,尼古拉今天容光焕发,活像一把擦得雪亮的铜茶壶。”塔莉亚一看见尼古拉·奥库涅夫,就喊了起来。
大家把奥库涅夫推进人群,七嘴八舌地问他:“你到什么地方去了?”“快开会吧。”
奥库涅夫伸出一只手,上下摆了摆,让大家安静下来。
“伙伴们,别嚷嚷。托卡列夫马上就到,他一到我们就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