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执一把推开靠在桌前的小李,一胳膊扫开桌上的垃圾,手指砸向键盘,敲出车牌号是盛A18A88的车辆登记表,咣当一下,栽倒在椅子上,感觉全身都被击碎了。
“郑队,还有个事,”小李低头看着笔记本,没有察觉到郑执的异常,边看边说:“谭静,就是买水军黑同行那个作家,可能不是死于意外。”
“是意外,擦玻璃,坠楼,从自家的17楼。”郑执听着自己的声音飘了出来,支离破碎。
“有人举报说她坠楼前十分钟曾和人发生争执,动静挺大,动作也挺大。”
“啊?”
“我是说谭静也许是被人推下楼的,这案子是他杀,不是意外。”
见郑执盯着屏幕不说话,小李把一张纸递到他面前,“这是根据举报人提供的线索画的嫌疑人画像,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小李咬着指甲,使劲翻白眼。
“把空调关了吧,我有点冷。”郑执攥着画像,全身发抖。
小李拿起遥控器,又放下。“郑队,空调关着呢。”
“喔。”郑执抬头看向屏幕,盛A18A88的车辆登记表上印着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是白兰;他又低头看向嫌疑人的画像,杏核眼,薄嘴唇,黑长直,也是白兰。
6
白兰跑出车门,冲进餐厅旋转门,撞开卫生间隔断门,吐了。
开始是酸的食物残渣,后来是苦的胆汁,从喉咙到食道到胃,烧起一条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