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与歆海闲谈,想到北京来串一场把戏,提倡一种运动Beauty Movement,我们一对不负责任的少年,嘴里不是天国就是地狱,乌格!
你好否?女儿怎样了?外国医生说死是不准则的。有信可寄神户运通American EXpress转
同行的都叫我问好。
志摩问好
五月三十一日
适之:
但是你自己又打算上哪里去呢?为什么说今年不能奉陪?老实说我是舍不得北京的,北京尤其是少不了这三两个的朋友,全靠大家抟合起来,兴会才能发生。我与歆海这次从日本回来,脑子里有的是计划,恨不得立刻把几个吃饭同人聚在一处谈出一点头绪来。徽音走了我们少了一员大将,这缺可不容易补。你们近来有新灵感否?通伯应得负责任才是。我昨天才回家,三数日内又得赶路,这回是去牯岭消暑与歆海同行,孟和夫妇听说也去。我去却不仅为消暑,我当翻译的责任还不曾交卸,打算到五老峰下坐定了做一点工作。到北京大约至迟在九月中,那时候大概你们都可以回去了,你与在君夫妇同去北戴河我也很羡慕,如其你们住得长久。我也许赶了来合伙都说不定。南方热得像地狱,内地生活尤其是刑罚,我不得不逃。你的女儿究竟好了没有?夫人近来好否?你到海滨去身体一定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