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幕僚见状,面色也不好,“大人可是为今年的夏税发愁?”
方大人叹了口气,将往年夏税账册往桌子上一摊,那账目,惨不忍睹。
“今年若是收不齐,本官这个府尹怕是要做到头了!”
幕僚看着惨不忍睹的账册,心下也直叹气,这承天府就是和吃力不讨好的地方,哪里都得罪不起,光是一年收税就得得罪不少人,一年来这儿闹事的人也不少,偏偏他们谁也得罪不起,到头来还得挨皇帝的骂。
幕僚眼珠子一转,蓦地想起一人来,“大人,这新来的都大人听闻是去岁的探花,南疆之事可是传的沸沸扬扬,想来他是个聪明有注意的,不如传他来问问。”
说起都云谏,方大人却有所闻,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打算试试,“他人呢?”
“都大人近半个月来都在看卷宗呢。”
“传!”
都云谏听罢方大人的话,抬眸看向上位的二人,方大人年约四十岁,一双小眼睛泛着精光,斑白的两鬓脱的瓦亮,稀疏的头发在头顶盘了个髻,插着一根摇摇欲坠的发簪。
一旁的幕僚穿着件青衫,看起来斯文端方,一眼看去有些教书先生的味道。
“不知都大人可有妙法?”
都云谏微微敛眸,心下暗嗤一声,老狐狸。
面上一派淡然,“大人,下官初来乍到,于京都之事不甚熟悉……”
方大人摸着瓦亮的鬓角,笑容可掬,“都大人太过自谦了,都大人足智多谋,谁人不知在南疆不费一兵一卒就将罪臣高杰一网打尽,让南疆百姓免于战乱。夏税一事也是于国于民的大事,难道都大人不肯为此出一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