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在我的脑海里盘旋了那么一小会儿,我把它倾倒进恒河。
回到旅馆已经快要日落西山,我有些困倦,合衣就睡着了。然后,一个又一个破碎的梦开始不请自来。我忽而是行在童年完整的幸福里,忽而又瞥见充满惊悸的青春期。最后一声枪响,使得我从梦境里踉踉跄跄地逃离出来,我不敢再闭上眼睛,我害怕在梦里看见他的脸。
事实上,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梦见顾予浓。在离群索居之后,我反而再也没有梦见过季修梵,只有顾予浓那张忽而青涩又忽而沧桑成熟的脸一遍遍地入梦来。于是,我几乎不再想起我曾经想要靠近的朝阳,却总是记得带给我无限惊悸的血红的暗月。
口渴,嗓子里像要干裂开,火辣辣地疼。我坐起身,房间里一片漆黑,我大概睡得太久了,连窗外的夜都已经安静下来。我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开始疼,这种感觉一点都不陌生,我又发烧了。
我挣扎着走到隔壁门口,忽地想起朴蕙并不在。于是,随手抓了钱包准备去楼下不远处的药店买一点退烧药。
我向前走了几步,开始觉得冷,连牙齿都忍不住在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