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问:“你家的猪膘很厚吧?”
“这么厚。”他伸出自己的小巴掌。
“以前,我们家年年杀猪都是你比的那么厚的膘。”
“现在杀的猪没有膘?”
“我家已经三年不杀猪了。没有。”秋秋突然神情古怪地笑了,“我男人死了,我没看见他死。地分给地少的人了,可我还可以看见地里的麦子。你到窗口去看吧,那些地以前大都是父亲和我男人家的。”
“三年了”,她又说,“我们都没有杀过猪了……你把秤拿走。”
索南想说点什么:“我看到夺科了,他说他要到河边看鱼。”
“让他看,可怜的东西。”
索南不知道她是说鱼还是自己的儿子是可怜的东西,就转身下楼。门外的强烈阳光使他闭上了双眼,这时,他听到一个柔媚的女人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索南!”
他睁开眼,又听到叫了一声。他把头转过去,看到了窗户里秋秋那张丑陋的脸。
“你回家告诉你阿爸”,她的声音变得恼怒而又急促了,“秤我不要了,换你们一块猪肉吧。夺科,还有,我都要忘记猪肉的味道了。”说完,砰一声关死了窗板。
§五
秋秋很满意自己的这一举措,窗板合拢的声音是那样的干净利落。